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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抱着两个纸盒子,从一座大厦中走了出来。
望着众多西装革履,进进出出的上层人士,我不禁回头对着大厦,大骂一声:“操!”
接着,丝毫不理睬周围投来的诧异目光,潇洒的扬长而去。
我是这栋大厦的一名普通文职,不,应当说曾经是。
从现在起,我又恢复到了自由之身,无需再早上八点起床,九点上班了。
毕业了两年,却换八个工作。
到了今天,也不知是自己炒老板的鱿鱼,还是老板炒了自己。
反正,又失业了。
“我他妈的,要是个皇帝就好了。”
我不禁开始想入非非,一想到当皇帝的种种好处来,脸上都要乐出花来了。
吱~呀~!
一个急刹车将我从白日梦中惊醒过来,接着从车里窜出一个中年男子,开口就用方言对我唧唧刮刮的大骂起来。
虽然我不是本地人,但也好歹在这里生活了两年了。
当地方言虽然不甚会说,却也能听懂一些,尤其是那些脏话,更是了解甚深。
也活该那家伙倒霉,我是个急脾气。
按照平常,也顶多是扇他一个耳光什么的。
但是今天,却是我失业的大悲日子,他可算是撞在枪口上了。
在围观之人众目睽睽之下,我用老拳狠狠的揍了他一顿,临了对他伸出中指鄙视了一下。
旋即转身急奔而逃。
因为我知道,警察马上就要到了。
钻进一个小巷内,我大口的喘着气。
作为一个文员,已经好久没有这么剧烈运动过了。
然而经此发泄,心中的郁闷也随之驱散了不少。
心情随之也爽朗了起来。
蓦然,一个道士打扮的中年男子从后面抓住了我。
盯着我的脸看了半天,脸色却越来越严重。
沉吟道:“小兄弟,你的面相乃九五之尊相。
我……”
话未说完,我就一把将他推开,鄙视道:“九五之尊相,别和老子来这一套。
你这种骗钱的道士,我见得多了。”
说完,摆摆屁股就闪人。
妈的,记得小时候在家里时,也有若干个道士骗我老妈说我有九五之相。
弄得我老妈兴奋地将家里一个月的开销,全部捐了出去。
害得我吃了一个月的稀粥咸菜。
自此,我最是听不得什么九五之相之类。
绕出了小巷,打了个的回到了住所。
之所以,我不称呼这里为家。
那是因为我对这个屋子,一点感情也没有。
它纯粹就是一个我睡觉的地方,与旅馆,酒店无任何分别。
当然,那要归功于我的房东。
他那副令人恶心的嘴脸,亦是我对这个住了两年的地方,毫无感情的罪魁祸首之一。
躺在床上一夜,我思考了许多。
包括我到这个城市之后,两年来生活的点点滴滴。
这不是我的城市,我不适应它,它也不适应我。
想到这个结论的后果就是,我决定离开这个城市。
与平时一样,很多时候我都是想做就做,并不喜欢拖泥带水。
是以,第二天我就与房东结清了帐。
把自己的一些重要物品,一一装在了一个旅行袋里。
来的时候是这么来的,走的时候也就这么走了。
喧闹异常的火车站,没有一个人是为我来送行的。
好在如今的交通也算得上极为便利的,家乡泰安虽然算不得什么经济发达地区。
然而却是全国有名的旅游地区,来往的列车还是不少。
懒得去排那长长的队伍,索性从黄牛票贩子手里买了张黑票,就径直往车站里走了去。
我躺在铺上,欣赏着从车外闪逝而过的江南风光。
然而心神,却不由得扑到了家乡泰安。
已经,两年没有回去了吧。
记得当初留下的豪言壮语,他日待我功成名就,就是我衣锦还乡之时。
如今这么落魄的回去,或许会惹来一些嘲笑吧。
唉,算了。
两年间,别的东西没有学到,脸皮倒是练的一流,区区嘲笑怎么也放在心上了。
由于这几日都没有睡好,想着想着,竟然昏沉沉的睡了过去。
直到有人把我推醒:“您好,列车即将到达泰安车站,请您换票。”
漂亮的女列车员用词虽然客气,然而语气却和用词截然相反。
不过,我也懒得和她计较这些。
与她换过票后,便将衣衫穿上,提着我的旅行包到车门口等候。
终于,回到家乡了。
我重重地吸了一口气,这里的空气是如此的清新透澈,直将我的肺冻得贼凉。
看了一下手表,却发现如今才是凌晨一点多。
要说这块手表,却已经伴随了七八年的历史了。
作为父亲用他第一份工资购买的手表,说随便扔的话,我也是不忍心的。
虽然戴着这块手表,被人不止嘲笑了一次土包子。
走出车站,我点了一根烟,狠狠地吸了一口。
想借着烟的热量,帮我驱驱寒气。
却不料让我起了一个念头。
“师傅,去泰山。”
我操着副本地口音,钻进了一辆出租车内,懒洋洋地躺在了座椅上,不再多话。
那司机见我本地口音,便热情的攀谈起来。
我也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他。
然而从对话的片断中却发现了,泰安最近发展速度极快。
借着济南经济的蓬勃发展,泰安也是受到了辐射,占了不少光。
再加上本属历史名城,旅游业的收入亦是不少。
唉,想不到两年的时间。
家乡变化如此之大。
“对了,怎么刚一下火车,不往家里去。
倒往山上跑?”
司机一秉山东人豪爽的性格,倒也与我一点不见外。
我帮他点了根烟,自己也点上了一根,吞云吐雾一番后,才深沉的道:“离家两年了,不免有些情怯。
先去玉皇顶看看日出,放松一下心情。”
“哈哈,有趣。”
那司机乐呵呵的拍了拍我的肩膀,赞道:“一看哥们你就是个读书的,行啊!”
读书?
我不禁苦笑,好歹熬了个本科文凭出来。
本以为能有自己的一席之地,却不料满大街都是本科毕业。
行什么行?
我的收入,还不如一个开出租车的司机呢。
谈谈说说间,时间过得飞快。
不多一会就到了山脚下。
那司机非得按计价器与我收钱。
我说不得临走之前,多扔给了他五十块。
说真的,他要是拉个外地客人,可不止多挣五十块。
大冬天的,半夜三更出来做生意也不容易。
我整了整背上的旅行包,望了一眼巍峨耸立的泰山,便大踏步的走上了台阶。
泰山的路,我从小到大已经走了不止十次了,自然是熟悉得很。
一路碰到不少游客,三三两两,或一个团队。
估摸着都是想在日出之前,登顶观日。
我拒绝了其他人一同走的建议,反而加快的脚步,一路往上登着。
久不锻炼之下,竟然气喘吁吁起来。
好不容易休息几次后,终于登上了玉皇顶。
却已经累得不行了,记得几年之前,中途可是只休息一次过。
躺在观日峰的一块石头上,用我那旅行袋枕在脑后,休息起来。
现在距离日出,至少还有三四个小时。
少不得要假寐一会。
但是,旅行袋的背带,还是牢牢的挂在了胸口,我可不想有人趁着我睡着的时候,将旅行袋顺手牵羊掉。
或许是累极了,又或许是日出看过多次,心情不再激动了。
困意向我汹涌地袭来。
好像是睡着了。
昏沉沉间,突然听到耳旁传来一声惊呼声:“成功了。”
声音之大,惹得我耳朵一阵发麻。
想必是哪个游客成功登顶之后,正在大呼小叫呢。
正想开口教训两句的时候,我呆住了。
入我眼帘的,是一道绚丽多彩光华。
最令我目瞪口呆的是,光华之中缓缓地走出了一个人,细细一看,那人的容貌竟然熟悉异常,待得回过神来,才蓦然醒悟,那人莫不就是自己?
不对,那绝对不是我自己。
因为那人穿着一身龙袍,那龙袍的款式,就与电视上演的一模一样。
然而,那家伙的容貌,又怎么会与我一模一样。
妈的,莫非在拍电影?
我脑子中闪过了这个念头。
那人见到咫尺间的我,先是一愣,旋即喜上眉梢,一把抓住我拖到了光华之中。
原本那人的腕力,可能比我稍有不如。
然而,在我不防备之下,却也被他一拉就进去了。
“快,快。
脱衣服。”
那人在那团光华之中,迫不及待的提出了要求,两只毛手,已经搭了过来。
我靠!
立时,我的汗毛都竖立了起来,心中一片冰凉。
莫非,莫非遇到了传说中的……
想及此处,我紧紧地护住了胸口衣襟,惊声道:“你,你想做什么?”
“少废话,朕让你脱,你就脱。”
那人色厉道,眉宇之间,竟然有一丝威严之色。
不过,那家伙自称朕。
莫不是个神经病?
都什么年头了?
我狐疑地望着他,却是不出声。
这道光华,与今天所遇之事,无不透露着诡异。
那人见我还是不动,眉头一轩,似是想发火。
蓦然,又没来由的脸色缓了起来,微笑的说道:“你想不想当皇帝?”
那眼神,有些暧昧。
在我看来,应该是充满了诱惑。
对于这个明摆着的问题,我还是下意识的点了点头。
开玩笑,世界上有几个人不想当皇帝。
不过,这家伙为什么会这么问呢?
那人得到了肯定的答案,喜上眉梢:“既然如此,朕就和你换一换。
你来当皇帝,我来当你。”
我的头脑,顿时昏沉沉起来。
这,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。
我四周仔细的望了一下,该不会是某个电视台在恶搞我吧?
如今这类恶搞无辜平民的综艺类节目,收视可是非常高的。
若自己万一真的相信,要是这么一脱的话,就把自己暴露在全国观众之下了。
以后也不必再做人了。
“你倒是快点啊,这个传送空间,坚持不了多少时间的。”
那自称是皇帝的家伙,抬头看了一下四周,似是在估摸着时间。
我见他那模样,实在太真实了。
一想到如果有哪个电视台,找到一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家伙来整自己,倒也认了。
反正事后可以得到一笔不小的补偿金。
然,我心中还是打了个小九九。
飞快的说道:“如果你说的是真的,那你先脱。
只要你脱了,我就脱。”
那家伙先是想发火,却强自忍住了。
三下两下,就把衣服全部脱了下来。
“停,最后那个,就不要脱了。”
我见他正在把最后一道防线脱下,急忙制止道。
妈的,要是被人拍到和他赤裸相对,我还活不活了?
“这个不换也好,该你了。”
那人眼神中有些激动,脸色却有些铁青:“你倒是快点啊,不知道现在是冬天啊!”
拼了!
我咬了咬牙齿,如今反正也算是穷途末日了。
万一,我是在说万一。
要是那家伙说的是真的话,我就发达了。
毕竟,经常在网上溜达的我,时常会看一些玄幻小说,对于这种超自然事件,竟也有了些免疫力。
另外,我也想到了那些骗我家钱道士的话来,更是凭添了几分信心。
我飞快地除下了我的衣服,将口袋中的随身物品都掏了出来。
与他把龙袍换过来。
天气极冷,这就促使我无法多做思考,迅速把衣服穿了上去。
这衣服设计,也真是变态。
怎么穿也穿不好。
“你们这里的衣服,是怎么设计的啊?
怎么这么复杂?”
那家伙,倒是恶人先开口,埋汰起我的不是来了。
我一看也乐了,那家伙也不会穿我的衣服。
这,这就表明,他说的话,很有可能是真的。
要是电视台那些家伙的话,又怎么可能不会穿大众化的衣服呢?
一想到这里,心里没来由的一阵暖洋洋,轻飘飘的感觉。
难道,难道我真的要当皇帝了?
眼前那家伙,在我眼里也变得可爱起来。
走上前去,三下两下,就帮他穿好了衣服。
“该你了,帮我穿这款式变态的衣服!”
我是这么要求的。
“大胆,竟敢叫朕帮你穿衣服?”
那人眉头一轩,发火了起来。
“大胆什么?
我靠,别忘记了,我们现在换过来了。
我是皇帝。”
我怒目骂道。
“呃,其实!
朕也不会穿。
平时,都是奴才伺候朕穿的。”
那人小声的诺诺道,脸色微红,似是有些不好意思。
哈哈,我忍不住大声的笑了起来。
妈的,这世界上还有这种笨蛋,竟然连衣服也不会穿。
不过,笑过之后,我想到了个严重的问题。
我们两个都不会穿,那岂不是意味……
“好了,就这样吧。”
那人嘴角掠过一丝贼笑,往光华外面走去:“时间已经到了,祝你好运。
朕是不会再回那个鬼地方了。”
“靠,什么叫就这样吧?
你让我怎么办?”
我大惊失色,我捧着一堆款式复杂的衣服,叫喊道:“不要啊。”
眼前的光华流转的速度突然加快了起来,越转越快。
昏沉沉间,我突然昏了过去。
这一觉,也不知睡了多久。
迷糊之间,只觉远远的有人在大叫大喊:“皇上,您在哪里?”
我勉强睁开眼睛,却见周围一片黑暗,只有那轮残月,散发着淡淡的光芒。
蓦然,一阵寒意袭来,让我浑身一颤。
这才想到,我现在身上仅仅穿了一条内裤而已。
挣扎着爬起身来,将那身龙袍,紧紧地裹在了身上,这才有了些暖意。
我的包,蓦然想起了这个东西。
旋即就在地上见到了我那个旅行袋,以及洒落在地上的,一些当初我口袋里的东西。
我颤悠悠的拣起了我的烟,用我那几乎冻得发麻的手,颤抖了好半天才将烟点燃。
深深地吸了一口,尼古丁进入脑部后。
紧张的情绪旋即被放松了不少,身上也暖和了些。
“皇上,您在哪里?”
又是一阵叫喊之声,听声音,似乎比刚才近了些许。
皇上?
莫非,那家伙竟然玩真的?
我的心突然一阵悸动,那岂不是意味着,我他妈的现在就是皇帝了?
“我,朕,朕在这里。”
我竭力大喊了起来。
喊完这句话,我心中又紧张了起来,各种思绪在我脑海中一一飘过。
不管了,就赌这一把了,接着,又连续叫喊了几声。
“是皇上,是皇上的声音。”
那边的人,顿时激动起来,乱喊乱叫不已。
不多会儿,大部队就赶到了我身边。
好家伙,陆陆续续,约莫有好几百人。
各色人都有,有些是身着宫装服饰的美貌女子,有些是太监打扮的家伙,有些是戎装齐整,甲胃分明的带刀侍卫。
我懵了,再次意识到事情的真实性。
电视台那帮家伙,不可能将这种豪华阵容都摆出来的。
因为,那要花多少钱啊?
我的心,顿时也沉了下来。
这事要是真的,万一我被他们发现了冒充皇帝?
那还得了,我也听说过什么凌迟处死,五马分尸之类的玩意。
人的智慧,通常都是在逼迫的环境中,得到最有效的发挥。
我当即就下了一个决定,那就是说谎。
谎言,并不是人人都会说的。
“来人,来人。
护驾,护驾。”
我抱着龙袍,惊惶失措的大声呼喊了起来。
此时,我更是一狠心,用打火机将我的头发点燃。
我连连拍打之下,头发业已经被烧掉了大部分。
若是有面镜子,我现在的头发,那就是一个瘌痢头。
当然,这就是我要的效果。
据我所知,古代那些家伙,都是留长发的。
我那一头短发,简直成了我最大的漏洞。
“有刺客,快保护皇上。”
那帮带刀侍卫,飞也似的冲了过来,团团围在我身边。
警戒的望着四周。
“皇上啊!”
一帮子太监也不甘示弱,冲到我面前,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,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哭喊道:“奴才,奴才等救驾来迟。
罪该万死,请皇上下令。
将奴才凌迟处死,五马分尸。”
接下来一大堆宫女,也是扑倒在我面前,哭着喊着要我处死她们。
事情已经到了如今这个地步,也不由得我不认真对待下去了。
因为我知道,万一我曝露了真正的身份,恐怕会比凌迟死的还要难看。
“都起来吧,你们救驾有功。
朕回去后当会重重奖赏你们。”
我不得不摆出一副龙威的样子,说话间铿锵有力,掷地有声。
“奴才不敢。”
那帮子太监,还在使劲的磕头,祈求我的原谅。
然而此刻,我却是冻得要死。
便指着一个小太监,喝道:“你过来,帮我把衣服穿上。”
那小太监顿时面若死灰,惊呼了起来,大泣道:“皇上,您饶了奴才吧。”
妈的,什么地方出错了?
那家伙不是说,他的衣服都是太监帮着穿的么?
“奴,奴才,来,来帮皇上穿衣服。”
不远处,另外一个小太监怯生生地说话,然而语声之中,竟也是颤抖异常,似是极为害怕。
我这才恍然,帮皇上穿衣服的,应当是有专门的太监。
我这样随便指个太监就让他帮我穿龙袍,他当然不敢喽。
“恩,那你就过来,帮朕穿上龙袍。”
我学着那家伙的语气说话,不觉间,也染上了一丝威严之色。
幸好,那家伙的确自己不会穿衣服,否则我此刻就得露馅。
那小太监,爬起身来,弯腰战战兢兢的走到我身旁。
帮我穿起这龙袍来。
蓦然,我听他轻呼一声,骇然的望着我的胸脯。
我也是吃了一惊,看了一眼我的胸脯。
没有什么啊?
顶多就是一小块胎记。